我写得太散,我自己也知道,但散的时候往往有灵光乍现,一本正经的时候就没了。
很长一段时间觉得工作后很难交朋友,有十几岁代沟的就更别说了,可是在换了办公室以后,我居然觉得好像又收获了新的友情。
两截瓜开着车带我们去办证明,以前倒也想过挂在谁家,但毕竟涉及合同,谁能轻易帮你呢?
这次居然就顺利办成了。
我坐在车后座说:“来北京这么久,我难得在地面上走一次。”
她们都笑,说我好像个地鼠。
坐了大半年地铁,吃了大半年烧饼,就是如此啊。
卖饼的老板总替我留个鸡蛋,在所有人抱怨又没有鸡蛋的时候,感激得真想给他俩分点吃的,但不合适,我一旦破坏了商业法则,老板下回再时不时给我免个单什么的,我就没法再吃下去了。有时候需要极简单和公事公办的往来,才能更愉快和长久。
早晨骑车差点撞到环卫工人,他冲我腼腆一笑,我真想掏出个大苹果给他,可是是什么由头呢?如果我撞到他了,给他补偿也行,可是无缘无故给人吃的,总觉得奇怪。
上次晚上八点多回来买菜,卖菜的阿姨问我是不是要回家现做,我说是。
她猛地站起来,说:“我的乖乖啊,每个人都不容易。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啊?”
我相信她这个时候没有探听的意思,这只是一个长辈的关怀,但我没有说我拿多少钱,因为所有的礼仪都告诉我,不便打听别人的工资,也不合适把自己的薪水告诉别人。如果我说了,当我骑车从她的摊前飘过的时候,她可能会想,这个孩子这么晚回来,才挣这些啊;又或者是,她想,这孩子这么辛苦,怪不得挣这么多呢。这两种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还不如她每天看见我就像看见每一个路人,只知道这个孩子很勤奋很辛苦,常常晚回家,不过应该所得还令她满意吧,不然她怎么披着星星回来的路上还平和又满足呢?
就像我每次经过她的摊,都有把她所有的菜都买下来的冲动,可是买完了她会怎样呢?她第二天会继续期待这样的奇迹。我总在经过她摊之后的那个拐弯处,心里回荡着一句话:“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什么时候会有这一天呢?我不知道。
或者说,每个人在拼命挣扎的时候,才会觉得最快乐最有奔头。
比如我这周的目标,审完《猎人笔记》之后就是一个小快乐。
该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