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实在耍不起脾气的个性,因为我们没有那样的资格。
我听过一句很俗套的话:男人分为三种,一种没本事,脾气大,一种有本事,脾气大,还有一种本事大,脾气小。
我把这句话稍微改动了一下,因为这个世界上再牛逼的人都是有脾气的,只是表现在控制力度的强弱。
但是我们身边的很多事实是:太多人不仅控制不好脾气,而且纯粹乱发脾气。
这里面就谈到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本事跟脾气。
本事大小往往在众人眼里的评价就是一个人的收入或财产。而不是把一百个人骗到传销团伙里被警察一网打尽最后落得一身骂名还一无所有。
以上皆属题外话。
论<一>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面对父母总是一言不合就顶嘴,甚至口出狂言称父母窝在十八线城市没有本事,日后自己必将外出飞黄腾达。当场气的父母半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自打后续外出打工几年一无所获才恍然大悟自己当初是多么年少无知。
叛逆期谁都无法避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叛逆期有时候过于太长。
我想说的是我们纵使明白了很多道理,看透了很多人性,但总是有一种非常隐秘的手段我们无法参透。导致我们的人生无法力挽狂澜。
这种显而易见的手段就是笼络金钱,任何一个新行业的崛起和新软件的诞生只能将极少部分人捧到中上层阶级划开的缺口里,但这也仅仅是由收入的金钱数目上来决定。
就比如新媒体和快手。
如果要我给自己定位,我只能说我也是最底层的人群,我也玩快手,而且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玩快手。但是,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彼此的观众。我们的工作没变,我们的生活没变,变得只是我们无聊的时间里所做的事情,从刷朋友圈变为刷快手,从看泡沫剧变成了打王者荣耀。
对于新媒体来说,我身边的人只知道微信公众号这个东西,也关注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大号,健身的,励志的,鸡汤的,读书的,谈社会的……。但是,我身边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公众号是怎么弄得,也不明白新媒体,更不用说运营公众号做广告赚钱。
话说透彻就是这两个在底层人群中迅速崛起的软件和行业充分的表露了赚钱的方式方法。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我把方式方法都给你了,关键是你能不能赚到钱这才是核心。
如今这个人人都能当网红的年代,却同样击毙了我们底层人群中绝大部分人。
连个屁都憋不出来的人,当然绝对跟新媒体不搭边,面对手机镜头含蓄害羞如同狗肉包子一样的人在快手里就只能是观众。
其实,新媒体和快手是一个层次的东西,打个比方就是一个是作家一个是演员。再说通俗点就是一个发现中国好作家,一个发现中国好演员。这跟当初的中国好声音本质上是相同的。只不过这两者是人人能接触到的东西。
我一向认为我们之所以面对这些新事物还是无法改变我们困苦贫穷的现状,就是由于我们被极少数的数据所诱惑,产生了很矛盾的思想碰撞。
这样造成的严重误导就是这个社会会产生很多无业游民,也许有人会说这些人原本就是无业游民。
我却认为不然,因为有很多很多的人从内心来说是厌烦上班的,这样一来,正好可以理所应当的把这两个新生产物当做自己辞职的完美借口。
单个来讲这一点,也足以证明像我们这群比较保守派的人群,往往会被这些人不由自主的收割。不过,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不能说谁对谁错。
而反过来讲,这也很公平,因为在中国来说,从来就不会缺人,更不会缺人才。就看我们给的报酬能不能打动这群眼高手低的人。
因此,整个社会将重新用筛子筛出一大批更底层的人来,这群人不仅是无业游民,还会抱怨借助这两个产物生存的人。
当然,这群人也不能说他们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群体,至少他们还没有动自杀和造反的念头,顺便他们还刺激着给他们供给养料的救世主。所以说他们是一种很和谐的存在,国家领导人也不可能派一个团把这些人给灭了。
谈到这里的时候,就会出现悲天悯人的情节,上边的那个群体就已经很惨了,但还不是最可怜的,往往最可怜的人就是放弃自己原本的生活和工作而踏入这两个新生产业的群体。
这个群体的悲哀之处往往就在于他们把全部的精力都压在了上面,却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得到保障。
不仅如此,这个群体还有很强的自我麻痹功能,一直遵循着只要坚持就能成功的狗屁逻辑往往还不自醒。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在那个产业里发展。
恰恰这群人就会出现很多问题,暴怒,抑郁,自杀,妒恶如仇。一旦经历了太长的失败,他们就会性格扭曲,爆发强大的负能量,埋怨周围的人,谩骂社会的不公。
我们之所以面对这一个个新时代产物而不能力挽狂澜自己的人生,说到底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不懂得自己到底适合做什么。总是一味地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才明白,宁可不做,也不能放弃所有去换来一无所有。
论<二>
很多人也许跟我一样,不敢回家。这是因为每次回去,父母会直截了当的催婚,这很俗套,也很常态。
如今的年轻情侣在一起,基本上的状态都是同居,只不过很多人都在隐瞒父母而已,很多女性的父母都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处女,然而事实上她的女儿都已经跟七八个男人睡过觉了。
这是社会的常态,但是往往受累的终究是父母,男女要结婚就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这个年龄段,或早或迟都不正常。
男方在结婚这块若是没有雄厚的家底基本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就像一头被牵着鼻子走的牛,女方的要求都得满足。男孩子的年龄以及的家庭状况来说是不可能有满足女方条件的积蓄。
之所以如今的贷款业能迅速崛起的原因就在这里,其实就是被逼出来的,不提前透支没有别的办法,收入压根就跟不上物价和房价上窜的速度,借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已经让很多人坏了这个行情。
人穷不过三代,这都是过去的老话了,如今是养不起下一代,结完婚都是钱窟窿,补都还没补上,又掉下一个比这更大的钱窟窿。不是开玩笑,是真的穷到没有下一代。
这个话题已经被很多人写烂了,我之所以也要落入这个俗套,因为我发现这个问题自始至终只是在蔓延,而并没有从根基上解决。当然,我也不可能解决,我只能更肤浅的做一个分析。
发生这些问题并不是说毁在了人的思维方式上,而是毁在了攀比和跟风上,这种现象尤其在农村很是严重,凡是提到农村人很多人就会联想到穷人,也不是很多网络上说越穷的人越是如此,说这种话很不负责,农村人不代表是穷人,事实上很多农村人不穷,他们的积蓄远远超出很多看似富裕的城市人群。
其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他们的格局和交流的范围很有限,你家的姑娘收了十八万的彩礼,我家的姑娘就要收二十万的彩礼,甚至于说在自己的姑娘之间比,老大嫁人要了二十万,老二怎么也得二十五万。因此,这做二女婿的要比大女婿家底厚,这就是向别人充分表明我养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强。而不会说我养的女儿一个比一个值钱。
再说直白一点就是他们自己使了老劲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最在意的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男方家长尤其担忧,担忧的不仅仅是买房买车和彩礼。而是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女性愿意嫁,我有很多朋友都是在结婚的年龄段才开始疯狂的相亲,结果却很相似,那就是女方压根与他们对不上眼,更别说你没有万贯家财和稳定工作了。
另外一种就是一直都在恋爱进行中,但女方总以年岁过小的理由而拒绝嫁给男方,结果等到女方乐意的时候却又开始走上面那个老套的程序,最后很多还是谈不拢,不欢而散。就好像那几年的恋爱都白谈了,能怎么样,毕竟再好的梦境也抵不过一个热腾腾的面包。
抛开金钱和物质的困扰,很多事情就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才愿意义无反顾。婚姻也是一个逻辑,结了婚的人后悔结婚,没结婚的人渴望穿上婚纱。都说女人是虚荣心极强的生物,其实男人也一样,他们也想能有一场金碧辉煌的婚礼,西装革履,翩翩而有风度。
梦无度,实有界。存在着这个世界上的众多矛盾体百无聊赖的分割着它的一切,如同村上春树那篇《我们不过是借住者》。可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啃着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的那点钞票,只为了能够顺利的当上一个正儿八经的房奴。
我们蜗居在别人割据出来的小房子里,每月为他奉上那千百块的租费,一对对情侣,夫妻一头扎进这些小盒子里过得悠然自得,白天忙的焦头烂额,晚上还能有个地方栖身,顺便还可以调调情,解锁几种高难度姿势。可就是每天看着往上飙的房价只能想我跟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很多很多的年轻人都开始害怕花钱,他们没有后盾,只能依靠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点花销。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尽量拒绝那些酒肉场合,有了女朋友也很心疼,就像一个父亲养女儿一样,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省下来让她吃高兴,穿漂亮。
总是害怕逛街,其实是害怕她站在橱窗前看着一两件衣服发呆,然后嘴上说我不喜欢太老气了拉着你转身就走的场景,心脏就像被灌了醋一样酸。
那时候恨透了这个杂碎般的世界,却只能哑口无言的如一头牛继续在小格子里焦头烂额。
不要揭穿恶心的现实,我们还要继续做梦,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苟活在世,哪怕一辈子不结婚,没有下一代,哪怕我们变成下水道里散发着恶臭的蛆,至少看起来这个世界还是像原本一样和谐而又美满!
论<三>
这是一个发生在同事身上的事情,是关于情绪控制。
他来店里是直接应聘服务生,五大三粗的男人干这个总是让人嗤之以鼻。不是没有原因,而是他的脑袋反应确实跟不上节奏。
事情就发生在前几天,这一天的员工餐是由我加工而成,店里其他员工用餐后一切正常,唯独他称自己头晕发慌,四肢无力。
他怀疑我们在饭里下药,要弄死他。就站在前堂与所有跟他说话的人大声吵嚷,说我们是一个团伙,自从他来这里之后我们就要蓄意害死他,一定要带他去医院检查。
他的事件直接让所有人都炸开了锅,纷纷议论他是不是有突发性神经病,都在背后开始对他言语攻击,厨师长还专门叮嘱我们时时刻刻要防着他,以免发生性质恶劣的砍人举动。
他还是一意孤行要去他指定的医院检查,为了防止他突发性暴动,我们全程陪护。搞得像是在看护一头怪兽,场景十分滑稽。
到医院他再次要求必须做全方位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他还是不依不饶,说要再换一家医院做一样的检查。
就是在第二个医院,再次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医生没有及时保存好他的血液化验样本,导致血液有了结体而无法进行正常检查。随后他与医生在急诊室大声争吵,足足争吵了半个小时,所有人对他的好言相劝都于事无补。
他的情绪特别激动,大骂医生都是畜生,不把他的血液当做一回事,最后也同样惹毛了医生,跟他说爱抽不抽,不抽滚蛋,后面的人都排队呢,不缺你一个脑残病人。
医生的这句话惹毛了众人,所有人都对这个医生的言行表示强烈不满,怎么能说他们是脑残。这个医生被众人攻击不得不立马撤人。
众人的嚷嚷把他的争吵瞬间掩盖,这反而使他很满意,换了位医生当即就又抽了一罐热气腾腾的血。而且还亲自小跑送到了化验室。
这一次的结果出来后又是一切正常,他无话可说,我们才顺利的离开医院。
当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左右,他不愿意跟我们做同一辆车,我们为了防止他再次爆发脾气或者说一时兴起跳楼自杀便把他硬是拖进了车里,然后好言相劝才把他安抚下来。
我们一致同意将他送回家中,他的家在郊区,用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抵达他家,他在车上已经跟他爸妈通过电话,还叮嘱他父母为我们杀鸡接风,被我们严厉制止后他才作罢。
他父母出来迎接我们,我们六人就跟参观旅游景点一样在他家转了一圈,房子是新盖的,从这点能看出来他父亲下了不少苦。
我们认为这样做都是迫不得已。但是,对二老却是相当的不敬。
大半夜的六个人开车把他儿子押送回来,想必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我们不可能对他父母亲表达我们的不满,更不能说我们推测他的儿子脑子出了问题,只能编出一大堆自己都不相信的狗屁来安慰他的父母。
他的母亲急匆匆的为我们泡茶,他的父亲很苍老,弯着腰为我们炒瓜子,用嘴费力的吹着瓜子里隐藏的空壳。
老两口死活要我们喝点水吃点瓜子再走,这时候的他也表现的很客气,我们待不下去都出来坐到了车里,临走的时候,我看到他母亲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满脸皱纹的父亲在向我们挥手。
我坐在车窗边,点起一支烟。冬夜的寒风从窗口里吹进来,我想起了他父亲那张褶皱的脸,我身边的同事们还在议论他以及他的父母,喋喋不休,从未停止。
父亲这个普通而又宏伟的人物,占据着我们人生的绝大部分路程。他细致而又倔强,在给我们娶媳妇的时候舍得了十万八万,却在外出的时候连一块钱的公交车都不舍得坐,我们喝一场酒就得花去千八百,而这些钱他需要在太阳底下暴晒半个月才能换回来。
他太可恨,可恨到那样对待自己。他太抠门,抠门到连我们买的衣服都不舍得穿,他太可悲,可悲到一辈子都在为我们活着。
有时候看着父亲沧桑而佝偻的背影,才明白我们的前程连同他的时间都被我们的自私葬送!
人生太长,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情伤,我们习惯在旧时代的粪池里蠕动,摒弃却又渴望挤进中上层的夹缝里,可悲的是我们似乎永远都无法力挽狂澜,定局在那面深渊的墙上如同一只在井璧上攀爬的青蛙,爬上去又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