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故事都有涉及青春,但有些青春岁月,无法言说,也不必言说。
正如我认识他们的时候,我们还是一群不问世事的孩子,只是后来,我们的青春匆匆而去,如今想来,还意犹未尽。
关于他们,我有很多话想说,也有很多话不方便说。
比如我们曾经一起在田间的池塘里游泳、洗澡,那时候,我们刚刚上学吧,无忧无虑,每天都过得精彩。即便我们只是到处乱跑,甚至忘了吃饭,饿着肚子东奔西跑,依旧心情是敞亮的。
我们玩过很多令人难忘的游戏。从邻居家的墙头翻来翻去,偷别人家院里的樱桃,去偷偷看邻家哥哥在看的隐秘光碟。
在那个肆无忌惮的年纪,我们根本不知道怕。所以,凌晨十二点,我们聚在一处,看什么《倩女幽魂》等鬼片,然后在寂静的黑夜,点起篝火。我们在浓烟里躲避蚊虫的叮咬,诉说着明天的坏事。
那时候,总不愿意回家,好像有一种轻装上阵,行走江湖的架势。
我们也常去别人家田地里偷玉米,回来点起篝火,吃烤玉米。
我曾经想过,几个人一起合伙才算地道呢?后来看了《中国合伙人》,发现曾经的选择是对的。三个人最好不过。
我和小朱、小杨就这样成了好朋友。
冬天,白雪皑皑,我们也没放弃淘气的天性。从门楼上光脚往地上条,一米多高,虽然在现在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于当时的我们,无疑是一种挑战。
我们手持弹弓,在雪后,到山里打鸟,经常百发百中。
冬天的天阴沉沉的,很早的黯淡无光。可在白雪的掩映下,夜变得明晃晃,我们用报纸糊了风筝,在雪地里奔跑。
曾经那些画面,在我后来的记忆里,经常浮现脑海。
虽然,我们为了生计各奔前程,但有些记忆,不是说抹去就随便消失不见的。
还记得冬天,我们会在水池的冰面上滑冰,在雪地里踢球,在雪后滚雪球,滚得比自己半个身子还大,越滚越觉得过瘾。
我想,那才是青春的真正模样。
我们拥有自己的小思维,想着一切,毫无顾忌就去施行。
那样的经历,在今天的我们,恰恰是最欠缺的。
雪后的马路,变得滑溜溜的,汽车走得很慢,我们会偷偷在车尾拉住车身,然后玩滑冰。
每当回想起这些,我都觉得当时有多傻。
小时候,家乡还发过一次洪水,水库不得不开闸放水,河道水位暴涨,淹没了拱桥,我们只是登高望远,不敢靠近。
待水位减退,我们又纷纷去河里捞鱼,虽不见得必有所获,但那份心情却是喜悦的。
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去爬山,爬一座很高很陡的山,名叫老鹰山。山顶有个洞,可容一个人进去,我们争先恐后,只为了感受一份新奇。
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午后赶回了家,肚子饿得呱呱叫,便在小杨家煮了一锅方便面,我们三人平分。
在我们那个年纪,总会有些孩子气,为了一丁点的小事斗气。小杨一向和小朱不和,虽然我们常常三个人一起玩耍,但更多是我和他们分别相处。
我和小杨离得最近,我经常去他家房顶纳凉。我们并肩躺下,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想象着以后可能的样子。
但我们谁也不会想到,几年后我们就分开了。
我和小朱的感情是另一回事,很多相同兴趣,也有更多话题。他很是客气,每逢去他家,都会有不少好吃的等着我。
我们常在他家看碟,有枪战、动作片、科幻片……总之很多。
那时候,他爸有个小煤窑,算是家境不错。可我们中最先转学的却是小杨。他在六年级时候就转学到了县城。而后只有寒暑假我们才有见面的机会。
之后的日子,我就只和小朱朝夕相处。
后来,我们又和小陈走得比较近,慢慢又恢复了三人组。
小陈家有更多的光碟,都是他叔送给他家的。
当时我们最爱看的就是《小鬼当家》,我们几乎是天天看。
小学毕业那天,我们聚在小陈家,吃着阿姨给我们切的西瓜,一起聊未来。
小陈也要转学了,他家觉得山里的中学资质不够,早晚耽误了学业。我和小朱四目相对,只是内心有些感伤,还不懂得青春就是如此,等我们长大,都会四散而去。
青春似乎总带有一点感伤,不论是成长之痛,还是朋友的天各一方,抑或情窦初开,都令我们幼小的心灵有所打击。
因为我们是朋友,曾经一同喜欢过一个女孩。她叫小王,是我们班的班花。追求她的人很多,所以常有人徘徊在她周围。可她家里极力反对早恋,所以她才中规中矩,一直把我们看作单纯的朋友。
可忽而有一天,小朱牵起了小王的手,他们好像成了恋人。
小王有个姐姐,也很漂亮,比小王有过之无不及。她姐姐很喜欢小朱,像是那种门当户对的感觉。
我那时候只有暗恋她的份,可偏偏,上中学以后,我和小王分在了一个班,于是我们可以朝夕相处了。
小朱的班级很乱,所以她并没有继续和小王来往,一切顺其然。
我在班里经常被欺负,因为这所中学容纳了来自不同村的人,所以脾气秉性各异。小王就经常帮我说话。因为她漂亮,她的话就值千金了。
我和小王经常一起回家,那些欺负我的人就远远看着我们说笑。小王就狠狠瞪了他们,让我别离那些无赖。
为此,别提我心里多高兴了。我自以为我和小王的关系已经算作恋人了。可我想多了,她只是不想我被人欺负,毕竟是一个村的。
我因为伤心,在一年后也转学走了。
随后是小朱。
由此,我们四个昔日好友,全都离开了那里——曾经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
很多年后,我们在县城相约,相见之时,似乎都有些陌生。
青春的伤痛总是无处不在,我们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