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讳莫如深
一风一月一片云,一丝乡愁一离魂。一秋一叶一归根,一人望断一座城。
——题记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中秋佳节早已淡去,但心中对家的思念分毫未减。夜深人静,总会想起故乡的人和事,久久不能忘怀。
记得那是在九月,当枯叶还没有落尽的时候,我拿着行李,装满了美好的憧憬去往陌生的城市。车窗前的风景一一倒退,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城市,终于离我越来越远……我在想,不知道再见会是什么时候,风景是否依旧?人啊,总是这样,还没有告别,就已经开始怀念。
何以慰乡愁曾经,无数次想着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当真正来到了所谓的“远方”时才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片空白,一片未知。正如海子所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高楼大厦间,再也看不见孩童时放过风筝的那片草地;粗茶淡饭中,再也尝不出一丝温暖的味道;人海茫茫里,再也寻不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只身一人的我,不得不学会适应所有的不习惯。长大,仿佛是一瞬间的事。
当清晨的第一缕清风惊扰了我的梦,我便起了床,伴着初现的微光和阵阵鸟鸣去跑步,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着。记得在家的时候,大约也是在这样的时间,父亲经常会带我去公园跑步,有时赖床不想起,父亲便哄我说,要带我去吃我最爱的豆沙包,便兴冲冲地跟了去,父亲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跑着,我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那时候,从来不觉得跑步是件很累的事。现在我每次跑步,只要想象着父亲的背影就在眼前,便会感到莫名的心安。而父亲呢,也一定会想象着我就在他的身后,不曾离开。
刚刚与家人分离不久,中秋来得很不应时,那一天,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空气中散发的,都是亲情的温暖。傍晚时分,我一人走到外面,人潮拥挤,提着礼品和月饼的行人匆匆而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南方的城市,看不见半点雪的痕迹,而家乡的雪,早已落了好几回,积雪覆盖满地,将失落的情绪深深掩藏。
何以慰乡愁越来越多的灯光将天空照得亮如白昼,街上游人渐少,我却始终找不到属于我的灯盏。这个中秋繁华依旧,与以往不同的是,没有了花前月下的美好景致,没有了准备好的月饼和清茶,没有了谈笑风生的朋友。我想一定是我太想吃月饼了,才会在母亲打电话问我吃过没有时,忍不住红了眼眶,才会在母亲发来一桌饭菜的图片时,偷偷哽咽。“这些都是你爱吃的,等你回来再做给你吃……”匆匆挂了电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砸在地面上。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抬头看向那一轮月,不巧的是,月亮被云遮住了光,只依稀看得见淡淡的月影,可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仰视过它,竟看得有些痴了……直到脖子酸痛,才想起该回去了。
何以慰乡愁枕着星辰入眠,将祝福寄于清风,远方的朋友,你们听到了吗?不管隔着多少时间与空间,总有一天,我会告别这缤纷的世界,重新回到那片方寸之地。希望再会时,一言一语都是久别重逢的珍惜。而我知道,那个地方,永远有人在等你回来。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准时升起,晴时有风,阴时有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你还是会像往常一样,起的很早,然后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咦,是谁将思念折叠成诗,放在了我的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