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君王宠姬危国
翟王子羡在景公朝称臣,由于爱驾驭重车,景公并不喜欢他。可是景公宠爱的婴子却喜欢翟王子羡,而且很爱看翟王子羡驾驭重车。景公无奈,就对她说:“等哪天晏子睡过头了或者是因为生病不上朝,我再带你到花园的看台上观看吧。”婴子听了很高兴,而且乘机向景公为翟王子羡请赏封官,景公还真的答应了。
这件事被晏子知道了,他强起病身去见景公。
景公说:“翟王子羡驾车驾得好,我很喜欢,要不要我让他为你表演表演?”
晏子说:“驾车的事我不在行,也不感兴趣。”
景公说:“他驾得好,我喜欢,所以想重重地赏赐他。准备赏粟万钟,你看差不多了吧?”
晏子说:“当初有个卫士在东边的田野里驾车,您说驾得好,很高兴。可是婴子不喜欢,于是,大王也说不喜欢,而且连看也不看了。今天翟王子羡驾车,大王并不喜欢,可是又是那个婴子喜欢,大王也就改口说喜欢。婴子得寸进尺,为翟王子羡请赏,大王就应允了。大王这是被宠幸的妇人挟制了。大王不专心治理国家,反而把精力用在观看驾驭马车上,不想着多给那些贤能的人一些封赏,反而去厚赏一个驾车的人。当年大王的先祖桓公在世的时候,齐国的国土面积远不如现在大,可是桓公讲求法治,推广教育德政,所以能够称霸诸侯。反观大王您,连一个诸侯国也不能亲近;加上连年饥荒,道路之上,冻饿而死的人比比皆是。大王不想想这样的耻辱,反而只图一时耳目之快;不想想如何弘扬先祖的功烈,反而只想着如何使一个驾车的人富有。大王也太不把老百姓和国家利益放在心上了。况且诗经说过:驾驭四匹马的车,君子都要戒慎恐惧,驾八匹马的车,已经不符合祖制,更何况翟王子羡现在又驾了十六匹,这也太过分了。今天大王喜欢并赏赐了他,全国都会效法,这样一来,田也不用种了,猎也不用打了,出行到远方去也不方便了。况且驾这样的车,用马要多出数倍,这绝对不是治理国家的好方式。只不过是快耳目之娱于一时,对老百姓没有任何好处,贤明的君王断不会这样做。大王今天如果喜欢这个,诸侯也会效法。大王没有什么好的政绩让诸侯羡慕,却弄了这么多邪门歪道让他国效法,这也不是什么恩惠百姓,彰显声名以使邻国折服的好方法。况且贤良的人少了甚至没有了,国中孤儿寡母得不到国家的赈济,已经使民众不满。大王还要听信宠妾的谗言去重赏那个驾车的人,必然蓄积民怨,这是与民为仇的作法,实在不足取。《诗经》上说:‘贤明的男人可以固为城池,太聪明的女人会使人丢掉城池。’大王不想着如何去多搜求一些贤明的人士,却只听信那些故作聪明的女人的话,国家离灭亡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大王好好想一想吧!”
听了这番话,景公顿然悔悟。从此以后再也不看什么重驾之技,不但打发翟王子羡回了老家,而且从此疏远了宠爱的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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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悟评:
这是一个好炫车技的富二代男宠和女主人暧昧的故事,女主人恃宠而骄,不但挟男主人观看男宠的表演,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为男宠求官。这种乱了章规礼法的事情可惜2500年也未曾绝迹,估计还会绵延下去。好在景公身边有明白人,看得真切,提醒的及时,避免了国家悲剧的发生,也让景公少了顶绿帽子。当然,如果男主人心甘情愿戴绿帽子,求仁得仁,身边再多几个明白人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