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南方楚州,天高皇帝远,匪患猖獗,官府形同虚设,人们生活在深重的苦难当中。
天生慈悲,降一荡魔神侠者,名曰龚平。神侠龚平感知楚州人苦难,决定替天行道,铲除天下邪徒,建立一方无忧无邪之乐土。他遂请出武陵源千余英雄,共伐楚州匪患。
当下,在楚州一手遮天的黑道势力是肆虐江湖的日月教。日月教匪探知荡魔神侠的队伍,要来楚州与其争雄,便有教中右路大总管遮天手伊言堂,纠合黑白两道势力半途设伏,意欲一举全歼敌手。
于是正邪双方第一战,在楚州东二十里一片野树林里一触即发。这一战,杀的所向无敌的遮天手伊言堂心惊胆寒,落荒而逃,锦囊妙计全部流产。因为那荡魔神侠实在是他们的克星,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让江湖宵小望之崩溃。
神侠队伍乘胜鼓进,将近楚州城时,一队官兵明枪亮刀地杀将出来。武陵群英余勇尚盛,见着又有队伍杀过来,个个摩拳擦掌刚要迎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不料荡魔神侠朗声笑道:
“众英雄不消动手,我一人足可降服来者矣。大家只管尾随官兵进城。”
荡魔神侠说话未了,即冉冉升空到数十丈高处,向下冲官兵嚷道:
“吾乃荡魔神侠也。冒犯我神威者,杀无赦。”
猛闻天空霹雳传声响,众官兵惊愕止足,抬头向天看,见前方不远天上一人悬空而立,宛如天神一般。下一刻,空中之人竟然悠哉游哉地蹈空徐步至他们头顶上空。
“神仙!活神仙!”
一人呼,百声和,“活神仙”的叫嚷声响彻楚州东门外。更早有三三两两的官兵不顾大敌在前,弃枪扔刀,伏地望空而拜。
“什么活神仙?此乃江湖戏法,故弄玄虚,迷惑人心。切莫拜他,看我一箭让他现形。”
官兵群中一人大嚷大叫。这人身高九尺,体宽如门,一脸横肉发紫,稀疏麻坑缀面,一副凶恶模样。你道此人为谁?正是楚州衙门总捕头尤利兴,人送外号紫面煞。
只见紫面煞一边叫嚷,一边拈弓搭箭,他一目睁一目闭时,扯弓如满月,松手时“嗖”地一声响,一箭如闪电向荡魔神侠喉头飞去。
箭来猛,箭来快,瞬眼之间取性命,只是今遇神侠注定要落空。荡魔神侠看箭瞬至面前,出手一抓,握住箭头下部箭杆。厉喝一声:
“狂徒找死。物归原主,一命呜呼。”
言毕,反手一掷,手中箭脱手倒飞,原路而回,比来时更快更急。可叹那紫面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就被自己的箭支穿胸透背。他一声惨叫,仰身后倒,向天喷出一片血花,“噗嗵”一声摔在地上,一命归阴。
“风紧,扯乎!”
望空而立的官兵群中,响起一个颤抖的声音。这个声音仿佛极具威严,也甚是有效。一时间,就有很多官兵掉头急走,向那楚州城里逃回。
这些能逃跑的官兵,行动敏捷,象都是有功底的。神侠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心中明白这些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他待逃跑之人与跪在地上的官兵完全分离,即回头向下面武陵群英传令:
“众英雄,拿下那些逃跑之人。他们十有八九不是善类。”
诚如荡魔神侠所料,往楚州城里逃跑的官兵的确都不是善茬。他们不是穿了官兵服装的日月教徒,就是投靠了日月教的官兵,另外的则是附庸日月教势力的地痞流氓。
武陵群英一直都渴望着能大显身手,快意一场战斗。甫闻号令,立时各展功夫,从跪在地上的官兵头顶呼啸而过,就象一阵大风。惊得众官兵个个脸面贴地,心道:
“哪里来的一群英雄好汉?幸亏未与他们交战。不然,也是小皮孩闹娘――只有挨打的份。”
再看逃跑的官兵,眼看就要进入城门,荡魔神侠却从天而降,堪堪落在门前。他当道而立,宛如天神,威风凛凛,一声断喝:“退去。”
随着他的一声喝叫,出掌成风,摧枯拉朽般把迎面涌来的“官兵”打倒一片。武陵群英也赶将过来,对着官兵展开擒拿,却是如鹰捕兔。
然而也有意外,闹乱人群中,忽然一声爆响,随即一片浓烟弥漫。浓烟里窜起一条影子,撒出一把暗器,逼开人群闯出一条路来,向西逃窜。
从这人逃窜的背影看,身形瘦长,轻身功夫极高。很快撇开了追赶他的武陵英雄,眼看着就要逃之夭夭。不过今日有一人,绝不会让他胜利地“溜之大吉”。
他――就是荡魔神侠。神侠见有人使诈脱逃,一个飞纵落在逃敌前头,负手而立,冷哼一声:“哪里走?”
瘦长个差-点与拦路人撞个满怀,这足以让他魂飞魄散,似乎腿脚一软,身便往下萎顿。神侠刚要出手拿他,不提防那人忽然右掌一振,自下而上撒出一把暗器,直扑神侠面目。幸亏是神侠功高,一个晃身侧倒,躲过暗器。同时左脚前出,踢飞瘦长个子。
廋长个子中了一脚,飞出老远“噗嗵”一声摔在地上,头昏眼花。这时又飞奔过来一人,把他踏在脚下,厉声喝道:“甄全,你是在找死呢!”
被唤作甄全的瘦长个迷迷糊糊努力睁开眼,迎上一双鼓鼓的蛙眼晴,看见个一个胖脸头尖的人,脱口就道:“立地佛!”
“不错,正是老夫。”立地佛道:“甄全,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聪明人。神侠面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真心投诚,有你一条生路。”
“生路?”甄全苦笑道:“立地佛,你叛教投敌,已被日月圣教列为头号除叛对象。黑白无常的拘魂索随时都可能套在你的脖子上,还生路?你也曾为教中大佬,对叛教的处罚你比我清楚。”
“哼哼!那又能怎么样?”立地佛冷笑道:“现在的江湖已不再是日月教说一不二了。神侠降世,日月教亡。只要追随在神侠龚爷身边,就是阎王也对你无可奈何!你今遭督兵出城,我想一定是遮天手的授意吧!可他自己却逃之夭夭,你也想想这是为什么?”
甄全微闭上眼晴,若有所思。
“他是什么人?”这时站在一旁的荡魔神侠说道:“狡猾如狐。”
“龚爷,”立地佛答话道:“这人名叫甄全,绰号山羊胡。是我之后日月教在楚州的首令,不过他做的是州官的师爷。虽是师爷,但州官实为他手中傀儡。”
“哦?”神侠道:“我观这人奸诈凶狠,必是大奸巨恶之辈,先废他的武功。”
“龚爷,”立地佛急道:“甄全虽然诡计多端,但只贪利并不嗜杀,不在十恶不赦之列。他是日月教在楚州的总当家,必然是对楚州的日月教势力了然于胸。如果……”
“我明白。”荡魔神侠望了一眼远处的战场,那里已经安静下来,知道己方人马已大获全胜,在等他命令。于是截住立地佛的话头说道:“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如果愿意改邪归正,就起来回话。”
立地佛:“山羊胡,你可听明白龚爷的话么?”
山羊胡甄全睁开眼睛,苦笑道:“我是愿站起来,可你倒是把脚挪开啊!试想当今武林,哪个不是迫于日月教的淫威,才为虎作伥啊?”
立地尬尴一笑,把脚从甄全身上移开。甄全艰难地爬起身来,忍着全身疼痛向荡魔神侠抱拳躬身施礼:“有眼不识泰山的甄全拜见龚爷。”
荡魔神侠:“不必多礼。我且问你,这任楚州的州官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甄全:“回龚爷的话。楚州现任州官姓伊名正申,写得好字,做得好文,满腹经纶,颇有匡世济民之志。无奈受制于日月教,使他法令不出其室。”
“哦!是你们挟制且架空了他吗?”
“是的,龚爷。就连那衙门总捕紫面煞尤利兴都是江洋大盗摇身一变成的官家人。至于那其他大大小小的各方头面人物,无不服从我们,不,是服从日月教。”
“嗯!那你对楚州各方的黑道势力也都了如指掌了?”
“是。龚爷。”
“如此甚好,有你相助,楚州城事我将事半功倍。你且随我来,先把那群兵匪指认辨明,以便发落。”
“甄全遵命,龚爷。”
话说神侠等三人来到躺满地的官军面前,山羊胡甄全指认出了数十个不杀不足以正天理的邪恶之徒。其中有七人是日月教的小头目,十人是为恶一方的恶霸。这些都是恃强凌弱、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小奸巨恶分辨明白,荡魔神侠便令武陵群英废了小奸徒们的武功,形同残废,失去了欺凌他人的资本,任其自去。十七个大奸巨恶,则由那些跪地拜服神侠的官兵押解进城,以交州官伊正申明律问斩,以昭天理王法。
州官伊正申在武陵源义士们的协助下,他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大展才干。很快把楚州城内外的大小恶徒、地痞无赖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兴业抚民,不久楚州城便呈现出了一个路不拾遗、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正是荡魔神侠矢志求成的无忧无邪之乐土,这也是他心中第一朵金莲的成功盛放。应荡魔神侠所请,伊正申申报朝廷,御笔亲批改楚州城为金莲城。
看着城门头上“金莲城”三个大字金光耀眼,荡魔神侠发自心底地笑了,胸中展开了一副更大的蓝图――他要让他心中的“金莲”在神洲国大地次第开放,开放到每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