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公众号 一直想飞的鱼flfxjt1981
自从生了孩子,小安就彻头彻尾变成了留守妇女。男人只有瞌睡时才踏着夜色回家,然后在另一间堆满杂物的床上倒头大睡,一会就呼噜满天。
小安常常奶着孩子自己就睡过去了,被孩子的哭声惊醒,才惊觉空荡荡的屋子里很久没有男人的气息了。小安想起明天会有一大堆活要干,望着孩子心满意足地咕咚咕咚吃着奶水,她会暗暗叹口气。
那一天,男人以鲜有的热情兴致勃勃地回来,翻箱倒柜找自己的体面衣服。小安从柜子里给他拿出来,衣服叠的像刚刚熨烫过,小安一直觉得自己男人相貌堂堂,只有干净笔挺的衣服才衬他。
男人的热情感染了小安,她向男人细细打听缘由,男人这次特别有耐心,他告诉小安,有几个好几年没见的老同学要聚会了,当年他们关系铁得真是没话说。
小安告诉男人,她想他们一家三口都去,热热闹闹,一片和谐。小安心里想为自己尽力争取一点什么,尽管她也说不上是什么。男人迟疑了一番,露出小安熟悉的不耐烦表情,不过很快男人竟破天荒答应了。
小安很是雀跃,男人叮嘱她换个干净的衣服,给孩子重新洗了一番,一家人香喷喷出门了。
小安很久不曾参加过这样的聚餐,如今再加上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姿态去面对男人的老同学们。她热切期盼男人把她隆重介绍出去,告诉大家:这是我的老婆孩子!
男人一到饭店,就似乎把小安忘记了,他热烈地和他的朋友们拥抱击掌,甚是兴奋。小安抱着孩子默默坐在角落,男人和她隔着好几个人。
小安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小安马上判断出她一定是个未婚姑娘,因为她面对众男人的热烈问候,一会儿娇嗔,一会开心大笑,马尾辫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小安想已婚的女人不会有这般明艳的笑容。
她只是穿了简单的运动休闲服,但胸部饱满高挺,这也是奶过孩子的女人所没有的资本,小安有些忿忿地想。男人隔着两个人伸着脖子对那个姑娘举杯,眼神流光溢彩。
原来这个明艳艳的姑娘是小他们几届的小师妹,当然可以称得上老同学。老同学们聊得兴高采烈,小安手忙脚乱给孩子喂点汤,孩子可能第一次见到这么嘈杂混乱的场面,还有满屋缭绕的烟气也许呛到了孩子,他忽然大哭起来,哭声嘹亮,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男人不得已扭过头,催促小安找地方给孩子喂奶。男人认为孩子哭,永远只有一个理由:他需要吃奶。随着哭声,孩子心满意足放了一个屁,结果又拉了一屁股,幸亏有尿布衬着。
小安已经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至极,她脸红脖子粗地在男人不断的催促训斥下抱着孩子出门找卫生间了。她从背着的大布包里往外掏干的尿布,蘸了一点凉水一点一点擦着孩子糊满屎的屁股,直到擦得重新白白净净。孩子趴在小安腿上,双腿乱弹放声大哭表示剧烈反抗。
一番折腾,小安满头大汗站起来,想了一下,把那个脏兮兮的尿布扔在了厕所垃圾桶里。小安有些后悔来这里,可肚子空空的,她想起来还得去聚餐的包间吃点东西。
推开包间的门,男人们已经喝得兴致高昂,她的男人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他小师妹的旁边,正侧着脸对着小师妹。那距离是小安曾经熟悉的,因为可以清晰感觉到男人呼出的气息轻轻打在脸上。小师妹看起来很受用男人这种倾心的姿态,因为看起来她一脸娇俏,两颊绯红。
小安试图抱着孩子穿过几个座椅走到男人身边,小师妹突然站起来,原来要上卫生间。男人忙不迭也站起来,执意相陪,男人有了明显的醉态,步履有些蹒跚,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殷勤。
小安望着男人领着娇俏的小师妹从她身边掠过,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不一会,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小安听到男人的声音,赶忙寻出去,看到男人和几个小青年纠缠在一起,打的正欢。小师妹在一旁做着无用的拉扯,小安担心男人,忙喊几个同学过来。
终于劝解开,原来几个小青年也喝了不少,看到明艳艳的小师妹,朝她戏谑地吹了一声口哨,男人恼了,上去就踹了一脚,大家才打作一团。老同学们感叹男人现在还这么血气方刚,小师妹脸上有了恼色,似乎觉得刚才一幕太过丢脸。男人再把热诚的脸递过去,小师妹冷了脸,男人执着地靠在椅子上等待冰雪融化的时刻。
小安抱着孩子现在门口,有人招呼小安过来吃点饭,但没有人清楚地过问小安是谁,也没有人认真像男人求证。小安就像一个走错房间的陌生人,尴尬地杵在那里。
他的男人在用一种孩子气的真诚等待着别的女人展开笑颜,这种孩子气小安曾经那么熟悉那么喜欢。在男人锲而不舍地争取下,小师妹终于又娇嗔地蹬了男人一眼,恢复了笑脸。
小师妹也许根本不曾注意过灰头土脸的小安,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有足够的骄傲和自信享受男人的殷勤。小安当时并不是很明白这一点,只觉得心冷生气。
聚餐终于结束了,小师妹终于决定要走了,男人像个忠诚的卫士,提出要做护花使者。无奈小师妹是和几个老同学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离开,男人依依不舍告了别,小师妹留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袅袅挪挪消失了。男人满心回味地回过头对小安说:“这妹子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亲!”
小安才发觉男人其实一直清醒着呢。可是,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给她演了一场苟且。
多年之后,小安明白,从爱上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注定要经历苟且。好在,多年之后,她终于有力量结束了这场苟且。(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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