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过年少的梦幻,不过是在岁月起伏间碎了,幻化成婴儿的梦呓,不可实现,空余徒然的幻想,我却依旧相信,那是最为真实的,毕竟我也曾是欲与世界交手的少年。
每日的平淡是相似的,没有涟漪泛起,走过相同的路,做着亘古的事,在喧嚣中迷离,日子过成了日本文学,拖沓冗长。我在电脑屏前,码着字,日子便从指尖溜走了,倏忽间忆起课本上朱自清的文字,很有共鸣。
相同的路走久了便成了一种修行,亘古的事做长了便是一种自赎。但在零散的时光中,在独自一人的夜里,在狂欢后的沉寂,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只是她影影绰绰的影子,好久不往来了,我可能忘了她的样子,犹记得的不过是曾经。
升学前的同班同学,明明毕业时还聚在一起,多少人曾在校园的树下诉说着秘密,在假期相约作伴数着星星,可升学后,明明说着常联系,却不再联系,从彼此的生活淡去,转为了两条的平行线,没有交点,不再相遇。唯有往事依依,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所以,我害怕,害怕和她也是那样的结局,但后来,害怕成了事实。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我知道
那些夏天
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宋冬野《安河桥》
夏初,天暖了,没有了春寒的料峭,冬季的校服脱下了,又转身换上了夏季的衣装,男生腿上的汗毛,女生凸起的乳房,这就是青春的模样;心与心的距离近了,懵懂的情愫也是在积攒一秋、一冬、一春后生长开花了,这便是青春的莫名。
老班是不大愿意我们读课外的书的,于是在午休时,总有人装作睡觉的姿势,目光却不停地向下瞥,瞥着夹在两腿之间的书。女生读着言情,男生当时很迷今何在的《悟空传》,我借来,一节自习课便读了大半。最喜欢的文字,抄在了语文书上——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若天压我,劈开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来自由身,谁敢高高在上.。”......
我与许多班干部闹得不愉快,迫不得已老班调和,说是调和,不过是一日一日放学后留我,跟家长谈着,折腾了一周也就不了了之,当初我未觉得自己的错误所在,闹一闹,却得到以后太平的岁月也好。却未想,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说来相遇,是她因参加一次奥数比赛而错过几道几何题,不知为何地要了QQ,于是模糊在记忆里的QQ又在生活中活跃起来了,题讲完了,却又聊了许多许多,从平日的学校生活到交换彼此的心绪,总觉得在那段时间,日子快了,聊着聊着便耗了一个下午,却仍有那么多的事还残余在喉咙里,没有谈起,没有谈尽,所以,我们成为了知己。
其实多少好马不曾识伯乐,伯牙不曾与知音,知己最为难求,天真,又可笑至极。无论如何,那段日子,我想是“春天的原野里,你正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
她争着对对子,‘大角虫’对‘的是小麟龙’,‘线断三千痴缠,看繁华遍地’对的是‘湮没一朝风涟,听丝竹缠绵’其实合掌了,这也是在现在回想时才发觉的。她的文笔极好,无视性别,于文我十分欣赏,于是便推荐她进入简书写作,一年间便投稿了首页。
一个女生的脸红,我想,胜于一切能让人欢喜。熟络了之后 ,我在她的政治书里夹了一张纸片,写着“我喜欢你”,课后她把书传来,也夹着一张纸片——“我也是”。我的确认为是玩笑,没有在意。在某次艺术节时,她的闺蜜堵住了我,说、她喜欢我以及因我的不解风情而哭泣,倏忽间我懵在原地,不知去向。她的闺蜜还说出她所写的一封情书压在掌心,并无主语,却暗有所指。
那时的我认为我是男主,而她是女配之一,却未曾想我是男佩,她是女主,我更放弃男主的戏码。所以推辞,所以不信。但,我真得喜欢,不过没有梗塞住了,未说出口。
不知多久,午晌时约她散步,大谈学习的必要,年少的无知,更编出了我早已心有所属的谎言。我能不喜欢她吗?有才气,还比较漂亮,只不过,我如果答应,毁了的是两个人的一辈子,所以听理性的吧,放手,并学会自我抑制。她声音愈发的低沉,嘶哑,随后眼角溢出了泪花,我不知所措,摸了摸她的头,抱了一下她。
当天的自习课我没有上,老班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事情的经过,把我叫到外面,询问着一切,我承认了所有,换来了两个耳光,我默然了,一声不响。他告诉了家长,我迫不得已放弃了,删了她的QQ,被同学冷眼、揶揄。但现在的我想,就算没有那起风波,我们也会走到终点吧,但我更宁愿相信,不会。
女生的泪腺很脆弱 ,她再次的流泪,我却不能再拭去她的泪水 ,被骂做人渣,被当成反例,我认,一切都认。
我不想猜透你了,无趣无聊,没什么奖励和礼物,一次主动都没有…
——她
读后,肝肠寸断,却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