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吴广的事迹,我想只要是接受过中学教育的应该都有印象。尤其是陈胜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多么震慑人心,令人为之振奋。他们领导的大泽乡起义也确实值得名垂千古,怎么说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他们不甘于为了所谓的遵章守法,断送自己的性命,勇敢地站出来进行反抗,抵抗残暴的秦朝。
大泽乡起义一事还得从二世的一道征兵令说起。
一、阳城征兵
二世元年七月,有命令下达到阳城,要求征兵,地方官就遣发闾左贫民,前往渔阳守卫。为什么是闾左而非闾右?因秦俗民居,富人居住在右侧,贫民居住在左侧。在古代,尊卑贵贱的思想十分严重,蒙学读物《千字文》中写到:“乐殊贵贱,礼别尊卑”。《千字文》写于南朝,距离秦朝这么多年,离周公作周礼的时代更为久远,周礼中的尊卑思想在南朝理应比秦朝弱。南朝时音乐尚且要分贵贱的,那更不用说秦朝的居所了。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其实也是一个维持治安的方法。姑勿论其好坏,至少能减少贫民为了生计入室偷窃的概率,一方面维持了富人区的秩序,让他们可以做到“谈笑无白丁”,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贫民不至于不小心冒犯了贵族而致锒铛入狱甚至赔上性命。
对于这个征兵任务,富人尚且可以交钱免却烦恼,但贫民连吃饭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可以上交,只能乖乖听话,前往服役。于是在阳城县中,由地方官调发,收编得九百闾左贫民,充作戍卒,向北而行。在这九百人里面,就有之后大泽乡起义的主角陈胜与吴广。地方官点名查验时见这二人身材高大,觉得可以震慑其他部众,便暗加赏识,令这二人充作屯长,带领大众前往渔阳。当然,这带领众人前往渔阳一事怎么可能全权交由这二人处理,毕竟他们不是在编官员,不是十分可信,于是又令将尉二人前行监督。
这事情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如果陈胜、吴广真的是因为身材优势而充作屯长,那可真是身高即正义。这理由有些牵强,不过考虑到地方官对这二人其实根本没有认识,但又要找人当屯长,矮的恐怕没有号召力,所以才找了两个高的。即便如此,也是有点儿戏。第二个问题是这两个将尉的任务,只是负责监督陈胜、吴广,任务过于轻松,实际上又没有别的事情做,很容易让他们懈怠,造成责任心缺失,无心管理,这也造成了后面一遇大雨就饮酒排遣的问题。
二、密谋造反
这场大雨说的是他们路过大泽乡期间,遇到的连绵大雨。大泽乡距渔阳仍有数千里路程之遥,况江南北本来就是水乡,大泽乡更是低洼地带,加上这连日的滂沱大雨,实在无法前行,只得就地驻扎,原本希望等到天放晴了,便可启程。偏偏这雨水未曾中断,水更增涨,一众人等,都在担心延期到达,但实在不能冒进前行,真是进退两难。其实也是由于秦律过分严苛,延期到达就要杀头。偏偏这雨水延误了期限,至少迟两三个月才能出现在渔阳境内,这也是逼迫陈胜、吴广一众人等造反起义的直接原因。
陈胜虽然与吴广素不相识,但由于都充任屯长,算是同事了,慢慢也就熟络起来。成为熟人后,大家也就变得无话不谈,可以交心了。陈胜就大胆地向吴广说这宫中期限将至,但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没有一两个月是去不成的,难免逾期,秦律失期当斩,难道你我甘心受死吗?吴广认为不如逃走了事,陈胜劝阻他,认为逃走也不是办法,一来身处外地,没有信赖的人可以投奔,二来就算侥幸逃脱,终究也逃不过那些官吏的追捕,倒不如发动起义,推翻暴秦,或许还能死里逃生,甚至得到富贵荣华。吴广一听,这不得了了,马上进一步询问陈胜,你我无权无势,如何起事?陈胜认为二世本来不过是始皇幼子,只是篡位登基而已。公子扶苏,素闻仁义,却因为触犯始皇,被调往上郡监督蒙恬,建造长城。当今的二世皇帝为了皇位,杀害皇兄,这事情这里的百姓未必知道,毕竟扶苏之死一时间应该没那么快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再者就是可以利用楚将项燕的名号,毕竟此处乃是楚地,楚人大多怀念项燕,痛恨秦皇。利用这二人名号起事,必然能号召众人来投。
此计初听甚好,但仔细一想,确实经不起推敲。试想扶苏如若未死,那蒙恬、蒙毅兄弟自然不会被杀,朝中众多有能力的将领也不会被赵高陷害致死,股肱尚存,公子扶苏又何必与楚将项燕共谋大事。如果连扶苏的死讯都到达不了他们的耳中,更何况是后面被杀的众人。况且,扶苏的死讯早晚会传到楚地人民的耳中,到时就再难圆场。另外,楚国大将项燕与秦国仇深似海,始皇灭楚国,他又怎么会愿意帮助他的儿子重新登上皇位,继续统治楚地百姓?就算项燕要辅助,也应该是楚王后裔而非始皇之子。当然,也可能当时的人其实只是需要借口来对抗暴秦而已,只要有口号、有组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说回那二人吧。吴广听完陈胜的想法后,十分赞同,但又有所顾忌,毕竟那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公然对抗秦廷,必须谨慎行事。那怎么才算不冒昧行事?答案是,这两人竟然去了占卜。他们也不敢向卜人详细说要求问些什么,但可能卜人见他们面色匆匆,也猜到他们俩的用意,推算一番后,只是和他们说你们同心协力定能成功,只不过后来可能遇上些麻烦,可能需要问问鬼神。陈胜、吴广听毕,谢过卜人,便即辞别。他们初听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以为是要向鬼神祈祷,但还是陈胜聪明,没过多久,就联想起楚人信鬼,可以假托鬼神来吓吓他们,顺带让他们服从于我们。他们密谋一番后,遂有了鱼书狐嗥的故事。
三、鱼书狐嗥
话说陈胜偷偷写了一张帛书,上面写着“陈胜王”三个字。夜间趁月黑风高,众人不觉,出了营门,在附近的渔家网中找了一条大鱼,将这帛书塞到鱼口,等到看到鱼吸入了鱼腹后方才离开。大泽乡本来就没有多少市集,第二天陈胜马上派人去买鱼当作食材,大众必然会买到这条鱼,等到食用的时候,看到其中一条鱼的鱼腹如此胀大,必定剖开视之,看到“陈胜王”的帛书后,难免惊讶,争相取阅,纷纷议论。而陈胜则装作这事不是我做的,是天意,对大众说鱼腹里面怎么可能有书,切勿胡言,这是违反秦律的。他演技还真可以,竟然骗得过众人,这么一来,就弄得大伙对陈胜开始产生了些许崇拜,认为他是上天派来的,否则怎么会在鱼的肚子里面发现写有“陈胜王”的书帛。
直到夜里,士卒们私下里仍然对鱼腹藏书一事议论不断。吴广抓住良机,神不知鬼不觉地去了森林里装神弄鬼,在古祠中装作狐叫,说“大楚兴,陈胜王”。还带上灯笼,藏在角落中,营造出一种似灯非灯,似磷非磷的幻觉。恰好这古祠在西北角,连日大雨,西北风吹得正劲,容易让众人听见。而夜里他们听到声音后,马上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看到这种时闪时不闪的灯后,以为是鬼,偏偏泥路难行,营中又有命令禁止外出,即便有大胆的人也无法外出一探究竟,都只好回营睡觉。这么一来,又成功地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再一次认为陈胜是鬼神钦定的王。
当然,这故事还是有问题。既然充作役夫的都是闾左贫民,又有几个识字,怎么会认得“陈胜王”三个字?至于吴广,作为他们的屯长,平日里应该交流接触甚多,又怎么会没有人认得那个是吴广的声音?不过这两个疑问吧,毕竟是小事,不展开详谈了。
四、谋杀将尉
话说平日里,陈胜衣食俱与大众相同,和部下打成一片,笼络人心。加上这两事,就让大众对他更加信服。当然,这事情的成功也得益于那两个终日烂醉如泥的将尉。他们整天喝酒解忧,根本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对于陈胜、吴广的行为也没有进行有效的监督,实在是失职失察。
目前,人心已经尽得,将尉也喝得烂醉,时机已经到了。吴广就冲入营帐中,故意说天降大雨,无法按时到达渔阳,他特意来辞别两位长官。二人一听,自然大怒,说你岂敢违背国法,欲走便斩。吴广反问这二人,若是延期,我们活不了了,你们还能苟活?这话直接戳到了他们的痛处,他们喝醉酒就是为了这事,平日无处发作,当下正想杀了吴广泄愤。于是一人拔剑向吴广挥来,怎料被吴广一脚踢开,把剑拾起,将那将尉头颅,劈分两边。另一人也挥剑向吴广刺来,吴广正与之打斗中,突然陈胜从将尉背后袭击,大喝一声“着”,了却了将尉性命。
陈胜、吴广这一杀,就把退路彻底断了。但也是好事,可以让大众信服,而且也算是破釜沉舟,让大家可以团结在一起。杀完二人后,陈胜、吴广走出帐外与大众说,天雨不断,必定延期,大家都性命不保,倒不如起兵造反。而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是这时候说出来的,这句话说得多么令人振奋,大众当然被他的演说感染,但大众尚有顾忌。二人知道他们的顾忌就是将尉,于是就和大众说了杀将尉的事情,又引大众前往帐内看二人尸首。众人一看,将尉已死,还有什么顾忌,遂跟了陈胜、吴广造反了。
这先斩后奏其实做得很好,事先不让众人知道,等到杀完二人后才与大众说。一方面,谋事不密必然遭害,不让他们参加谋杀将尉的活动,是为了降低风险,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另一方面,参与杀人的只有陈胜、吴广,就不会存在邀功的情况,以免日后有人说,自己也参与了谋杀,理应分一杯羹,这就很麻烦了。所以这种做法,既可保障自己安全,又可以保证日后的声明不会被抢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五、结义造反
大众看过尸首后,陈胜就令众人将这二人尸首,枭了首级,作为祭旗的物品,旗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楚”字。陈胜为首,吴广为副,一众对着大旗,拜了几拜。奠过酒后,又喝了这混有两个将尉尸血的酒,名为同心酒。统皆对旗发誓,愿奉陈胜为王,一起造反。
陈胜于是自称将军,吴广为都尉,登坛上座,定国号为大楚。再令大众袒露右臂,作为记号。同时草起檄文,诈称公子扶苏、楚将项燕都在营中,担任主帅。就这样,算是正式造反了。
其实起兵造反当然要出师有名,但是为了壮大声势,诈称扶苏、项燕在营中,实在不妥。一来这事情本来就是假的,众人知道后肯定会认为他们没有诚信可言,不可与之谋。二来如果以扶苏、项燕为首,日后行事必然会受到众多的束缚,可以说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圈套。什么时候要是自己想当王,那也是篡位,肯定会遭人唾骂。一旦有时人细究起来,他们必定身败名裂。
六、占据大泽乡
檄文发出后,就率领大众前往大泽乡。这大泽乡只是蕲县下的一个地方,只有三老、啬夫这些小官看守,一听闻陈胜造反,可能平日里压迫百姓太过,怕百姓从里面呼应陈胜,会杀死他们,早就逃之夭夭。陈胜就这样,毫不费力占领了大泽乡,灭亡秦朝的帷幕真正拉开了。
大泽乡里面的居民,可能见惯了战争,被秦朝统治一番还算稍加安定,怕陈胜他们是一个比秦朝更残暴的政权,竟然全部散去。留下来的耜头铁耙等等农具,统统被大众收集起来,当成武器使用。当然,毕竟当年始皇为了防止各地人民反抗,尽收天下之兵所铸成之十二个大铜人像,他们起义用的兵器哪怕加上农具,也还不够。于是他们在山中斩木作棍、截竹为旗。过了些日子,才有了一点军队的模样。
看来当年始皇虽然有几分前瞻性,但是也只是从物质上为起义设置障碍。当年的一统天下,仅从肉体上征服了六国人民,没有在精神上取得真正的胜利。精神的力量,在秦朝这种高压下,显得比各种物质的力量更为强大。没有兵器,那就拿农具,拿木棍,奋起反抗。就像当年抗日战争,我们没有最先进的武器,但是我们小米加步枪,照样赶走了日本鬼子。民众的力量,强大得很,无论那个统治者、当权者都不可小觑。在防止暴动这件事情上,两代秦朝皇帝的手段显得比较笨拙,只知道用法律、用武力去统治,不懂得安抚群众,反而对黎民百姓多番压迫,这种情况下,就算陈胜、吴广不起义,也会有别的人代替他们的位置。
七、攻陷陈县
话说他们在大泽乡忙着准备兵器等事宜的时候,竟然一直放晴,足足半个月没有下雨。究竟是天要保佑陈胜,还是想加快秦朝灭亡呢。天意难测。
说了这么久的大泽乡,其实属于蕲县统治的范围,陈胜要建功立业,第一步当然要彻底攻陷一个县,蕲县自然就是最好的目标。不过蕲县本来就不是什么险要的地方,守城士卒寥寥无几,县吏无能,他们一听到陈胜率众攻来,都是吏逃民降。可谓是兵不血刃,就占领了蕲县。
之后又命令葛婴,率领众人往蕲东出发,一连攻下铚、酂、苦、柘及谯县,真是声威大震。
之前一路顺风,无甚阻碍,而真正要整兵攻击的,也不是之前各个地方,而是陈县。陈胜率领千余骑兵、数万步兵,往攻陈县。可巧的是陈县县令遇事外出,只留下一个县丞守城。他看到这种情况,只好硬着头皮,前往迎战。陈胜及其手下,长期受到秦朝压迫,压抑已久,这次终于可以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将生平力气,统统用上。他们可谓是势如破竹,前面刀枪侍候,乱砍乱戳;后面也有乱棍铁耙,横扫过去。那秦朝官兵,平日欺诈百姓,哪料到会有今天。遇着这帮暴徒般的军队,稍一失手,就被打翻,稍一退步,就被冲倒。这数百兵马,死的死,逃的逃。这县丞见势不妙,便马上回头,想逃入城中,但城门还没关闭,就被众人追上杀之。
他们的胜利也并非只有运气这么简单,更像是必然发生的事件。首先,陈县不算特别险要的地方,兵士也绝非精锐,多年未经战争,自然从身体和精神上都有所松懈。其次,这实际上也是蓄谋已久的复仇,虽然陈胜起义没多久,但当中肯定有人已经策划多年,只是因为没有带头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陈胜振臂一呼,这些人自然纷纷响应。正所谓压迫越深,反抗越烈,这些人平日里忍了这么久,反抗当然剧烈无比,这些守城兵士怎么可能抵抗得住这些蓄积已久的愤怒。
八、陈胜称王
打赢了这场仗后,陈胜与吴广连辔入城,想笼络人心,毕竟之前这么多地方的百姓一听他们要来,都不管房子田地了,统统逃走。这次他们不想再这样,于是张贴告示,说是除残去暴,自己是像古圣王姬发、成汤那般吊民伐罪。
过了几天,又把城里面的三老豪杰请来议事,讨论如何善后。他们闻讯而来,看到陈胜谦虚的样子,不知真伪,加上他的功绩,纷纷说到:“将军您身披铠甲,手执锐利的武器,讨伐无道昏君,诛灭暴虐的秦王朝,重新建立了楚国的政权,论功劳应该称王。”陈胜一听,自然欢喜,但按照传统礼仪,自然要推脱一番。这自然引得三老豪杰彼誉此颂,一再劝进。
陈胜正想应承,恰好这时大梁二士张耳、陈余求见。陈胜久慕二人贤名,当然下阶伫候,表明自己对他们的敬意。等到他们进来后,陈胜马上向二人作揖,引到座前,令他分坐两旁,然后讨论军情,以及称王的意见。张耳劝陈胜应发兵往攻咸阳,切忌马上称王。秦朝无道,破人国家,灭人社稷,残害百姓。将军不顾生死,为天下除去此害,真是莫大的义举。但当务之急应该是一面寻找六国后人,拥立他们为王;另一方面马上引兵西向,直指咸阳。到时诛灭暴秦,诸侯转亡为存,自然感恩戴德,彼时自然可以成就一番帝业。
对这番建议,陈胜保持沉默,没有说话。陈余见状,又劝他如果现在就称王,天下人都会怀疑将军起义的意图,是为了自己享乐,而不是为了黎民百姓。到时候人心尽失,远近灰心,后悔也没用了。陈胜听着更加不悦,淡淡地说了句:“容待再议”。张耳、陈余见话不投机,本想就此别过,无奈秦朝通缉他们,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暂时停留在陈胜帐下。
尽管有张耳、陈余的苦劝,陈胜还是更喜欢三老豪杰的建议,自立为王,国号张楚,隐喻张大楚国的意思。就在这个时候,河南各个郡县受不了秦朝官吏暴政之苦的人,都逮捕他们的官吏,罗列罪状,把他们杀死以呼应陈胜。慢慢地,反对暴秦的行动越来越多,没过多少年,秦朝覆灭。
陈胜虽然说出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样的话,但面对真正远大的前景,他更安于现状,希望及早称王。张耳其实说的正是他的致命弱点,他确实只是想先安居一隅,称王以享富贵。他或许不是为天下苍生谋福而起义,只是被这场大雨和严苛的秦律逼到无可退路,所以才发动的大泽乡起义,但至少勇敢地站出来了,比那些只懂得耍嘴炮的人好多了。
从大泽乡的涉故台的残破程度,足可见人们越来越漠视这次起义,甚至已经遗忘了这段历史。确实,这次起义存在很多问题,但有些人非要吹毛求疵,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彻底否定历史上的大泽乡起义,就因为陈胜最终的失败,而对之嗤之以鼻。这不是陈胜的悲哀,只是他们这些人的悲哀而已,换作他们,尽管逼得无路可退,但会这样发动起义吗?
无论这大泽乡起义中存在多少问题,至少他们真的做到了揭竿起义而不是停留在说说而已的地步。仅凭挺身而出反抗暴秦这一点就应该肯定陈胜、吴广二人。其余的问题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难道还得要求陈胜这么一个闾左农民还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