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大学那会儿,闲得没事想的一些东西,毕竟有大把时光可以虚度。
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该是什么样子的,每一天我都会想到这个问题。每一天我都会为自己想到答案,但是第二天我的疑问还是存在,好像永远都得不到一个终极答案。
笛卡尔,说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还说我思故我在。好吧,我承认,我在思考证明我还活着,我的脑子还是清醒的。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我的纠结心态。我现在每天都在两种感觉里打转——迷茫,怀疑。
我怀疑着,但是生活还是以一种极其正常的轨迹向前延伸。
这可能就是生活的强大,我们被碾压直到成为生活脚下的碎片。
我知道我不够顽强,但是我始终坚守一种希望——生活,不是我的对立面,它是我的一部分。
带着这种心情度过大一,我渐渐觉得任何人,事,物都不可能也不可以成为本我与自我的主宰,我是我,你是你,独一无二的自己。在大学,有时候就像是在一座迷城,你看到的和你经历的同一事情会带给你完全不同的感受,如果止步于此,那么大学也就褪去了光环,但是大学可以给我们最宝贵的,那就是实现梦想的可能性。怀揣希望为这种可能性而奋斗,这时的大学在我的眼里又重新焕发了光彩。
大学给我另一个最大的感觉是——人在未央,心凄惶。
我们有朋友,有团体,不是不快乐,但是热闹过后还是一种缺失,存在感的缺失。我们靠得越近,越觉得缺失了自我的存在感,这到底是为什么?
心灵的孤独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弱化了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联系,转而形成并且强化了个体与整体的联系,世界与我同在,在这样的视角下,精神世界被分为两部分,一个是自我,一个是世上除我以外的所有。
我一直相信世界上存在这样一类人,他们顽强坚韧,节制洒脱,也就是从生理到心理,感性与理性上都节制,克制欲望,将复杂的欲望焦聚到一点,从而超脱欲望,不以外物牵制自己,借以保持清醒的自我成长的强者,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人通常都是骨相瘦削清奇而有韧性的人,第一印象往往是神采胜于外貌,给人睿智豁达的感觉。俗话说,相由心生,历经年岁的脸也是具化的心灵,大致有两种分类,一种人历经沧桑而容颜不老,真的好像天山童姥一般,时光停驻在他们的脸上,不借助任何美容技术和化妆,就保留着一如往昔的初颜,是执著于内心而不妥协于现实的人。比如驻英大使傅莹,白发满鬓,但容颜依旧细嫩,声音悦耳如少妇,即使快60了,徐克张艺谋韩三平陈可辛也归属于这一类人。
还有一类是愈老愈不见沧桑,他们于满目沧桑中展出孩童般的容颜,比如周恩来,至死都是那般清瘦儒雅,不臃肿,不心宽体胖,几乎是那代领导人里唯一的一个。现任的温总理也有着孩子一样的笑容。还有李叔同季羡林,和日本的川端康成,妹尾河童,宫崎骏,一见他们的照片就觉得那是一个老小孩,一双眼睛纯真如往昔,温暖人心。
他们给我展示了一种可能,执着于内心的人执着于生活,也可以活下去,哪怕伤痕累累。但是,不是谁都可以这样的,至少要有一技之长傍身,这是活下去的基础。
所以,思考的重点就转换成了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找到和世界对话的方式,如何赚到钱,然后退回自己的壳·······,很不幸直到今天,依然在这条路上孑孓前行。
人生还能怎么办呢,不过是叹口气,早睡早起,吾日三省吾身,年底总结,计划生活与工作,把日子一点一点填充······
倏忽十年,不觉时光浅,这样,也就不算虚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