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星传奇·第八章 媛恩
作者/波罗的海
只是那个妙曼的身影并沒有多看一眼李察，她在饭店里穿梭忙碌，再也沒有朝李察这边看过來。
李察有点失落，鬼使神差，他走进了饭馆，找了座位坐下来。
饭店里只有一个客人。在李察斜对面，一个戴着黑色礼帽，面容猥琐的老头，正在用手抓盘子里的饭菜，那些饭菜像是煮烂的肉，十分粘稠，而老头却吃得津津有味，看上去很享受，李察有点反胃，这种食物根本就不像是人吃的。
老头瞪了一眼李察，似乎觉得李察的目光触犯到他了，李察不想惹事，轻轻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看到来了客人，那道妙曼的身影，也就是饭馆的女服务员，走到了李察身边。她觉得李察有点奇怪，看上去穿着很整齐，特别是嘴角时不时泛出的笑意，很阳光，在这个大都市，很少见到这样的笑容了。
李察像是着了魔，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个女服务员。
“请问你要吃点什么？”女服务员有些尴尬地问了一句。
李察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不由笑了笑，嘴角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女服务员不禁一怔。
“我想吃饭，我很饿。”李察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身上沒钱，脸色有点尴尬。
女人噗嗤笑出了声，这个男子好腼腆，她微笑着点点头，沒有说什么，直接朝着后堂走去，当她转身的那一刻，李察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
当她路过那个老头的时候，那个老头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女服务员没有说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快步离开。
“嘿，你知不知道你的举止很像是野兽。”看到女服务员被老头骚扰，李察很愤怒。
老头沒有说话，恶狠狠盯着李察，脸上的肌肉在神经质跳动，显然李察的话已经触犯到他的底线。
李察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你最好立刻向这位女士道歉，你这样子很让人反感！”
老头站起来，他拿起桌子边的一根拐杖，从右手抛到左手，又从左手抛到右手，动作娴熟，貌似在示威，看样子是准备好好修理这个不识好歹的青年人。
李察一言不发，静静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老头手里的拐杖。
老头走到李察身边，拐杖还在他手里抛来抛去，眼神凶恶逼视着李察：“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察还是保持着微笑，突然出手，一把将拐杖抢过来。
老头措不及防，伸手去抓拐杖，右拳同时飞出直奔李察面门。李察随手一抬，挡住了老头的胳膊，拐杖在手里挽了个花，一下子就把老头的两只胳膊缠住，然后轻轻地一扭。
“啊……”老头一声惨叫，他还想挣扎，越挣扎就越痛苦，最后他彻底放弃反抗。
李察也不想继续纠缠下去，松开拐杖，随手抛出，自始至终他就没有离开座椅。
老头捡起拐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察，转身就逃。
女服务员端着一盘食物就站在一边，李察的身手她看在了眼里。
“谢谢你，不过你好像惹上麻烦了。”女服务员轻轻道，眉头微微蹙起。
“你好，我叫李察。”李察没有理会什么麻烦，盯着女服务员，自我介绍。
女服务员略微犹豫，最后还是轻轻点点头，说：“我叫媛恩！”
“媛恩，很好听的名字。”李察笑了，很开心。
媛恩小心翼翼环顾一下四周，坐到了李察的对面，将盘子推到李察眼前，说：“这个很好吃，你尝一尝！”
还好，不是黏糊糊糜类食物，是一盘切好的面包和烤肠。李察心满意足，冲着媛恩笑笑。
他准备开吃，却发现桌子上少了几样东西。
“这里有沒有筷子或者是叉子？”
媛恩有点奇怪地看着李察，说：“你不知道吗？刀叉筷子这些东西只有士兵才有权利享用！”
只有士兵才有权利享用……李察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要用手去抓饭吃。
李察愤愤道：“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吗，为什么连吃饭的东西都不能用！”
媛恩不知道为什么李察反应这么激烈，她连忙看了看四周低声说：“你别这样说，要是让士兵听到了会有麻烦的！”
媛恩那温柔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李察慢慢呼出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來：“我只是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连筷子都不能用？”
媛恩感觉无所谓，似乎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我们只是普通人，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只有士兵，只有军人才能享受那些福利。”
李察无语，抓起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咀嚼，味道不错。
一边吃，李察一边打量媛恩。这是个美女，就算在地球上也是吸引眼球的，她眼神清澈，脸蛋精致，脖颈上能看到细细的金色毫毛，只是她那一双手有些粗糙。如此美女在饭馆里忙碌，简直是暴殄天物，李察不由得叹息一声。
“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李察问。
媛恩想了想，说：“很长时间了，自从哥哥离开我去当兵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工作，只有这样才能养活我自己。”
“你哥哥是士兵？”李察沒想到媛恩竟然有个当士兵的哥哥，这样的话金媛恩应该不至于过得这么差，士兵的福利不是很好吗。
媛恩兴奋地点点头，说：“我哥哥很早就去当兵了，但他被分配到一个很偏远的地方，那里的收入不好，不过回到大都市任职，收入就高了，我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了！”
“偏远的地方，今天回來的？”李察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媛恩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李察要问自己这个问題，但还是回答说：“我哥哥叫戈维！”
戈维！其实李察只是猜测，沒有想到真的是戈维。
“你是戈维的妹妹？我从來沒听他说过他还有个妹妹。”李察明白了，原来戈维看的那张照片，不是他爱人而是她的妹妹。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妹妹，难怪戈维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媛恩微微一愣，听李察的口气应该是跟哥哥认识，她疑惑道：“你认识我的哥哥，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察笑了：“昨天我是跟你哥哥一起回來的，我们就是在那个偏远的地方认识的，你哥哥是个很好的士兵！”
听到李察夸奖自己的哥哥，媛恩笑颜如花，她好奇地问：“难道你也是士兵吗？”
李察摇了摇头，说：“我才不是什么军人，我也不想当什么士兵。”
李察这句话其实包含一些不满，媛恩没有想那么多，继续兴奋地追问：“真是沒想到你跟我的哥哥竟然认识，你能不能给我说说那边的事情，我一次都沒有去过。”
看到媛恩认真的模样，李察不由得怦然心动，说：“嗯，那边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天色已经很晚了，沒想到他们俩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媛恩说：“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哥哥应该快回來了，我要回去给他准备晚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我哥哥？”
李察有些犹豫，毕竟现在他谁都不能相信，说不定戈维知道一些详情，如果跟着媛恩回去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过当李察看到媛恩那清澈的眼睛时，他的想法立刻就变了。再加上现在他根本沒有地方可去，李察点了点头，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得到李察的同意，媛恩很高兴，连忙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
出了饭馆的门，两个人并肩走在都市大街上，路灯稀疏，整个大都市陷入了昏暗之中。
媛恩说：“李察，我家不是很大，可能有点乱，希望你不要介意。”
李察连忙摇摇头，说：“怎么会呢，你肯邀请我，我很开心的，我当然不会介意。”说着，李察还煞有介事拍了拍胸口。
媛恩不禁笑出声，说：“李察，你很有意思，要是我哥哥能有你这么幽默就好了，他很沉默古板。”
李察一想到戈维那张死板的脸就不禁笑了出來，说：“你哥哥就是不太喜欢说话，不过他做事很认真，是个很好的士兵！”
这一点媛恩也是十分赞同，说：“哥哥他一直都想去当兵，并不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因为这是他的梦想。我支持他！”
听媛恩这么说，李察觉得有点不舒服，一想到那虔诚疯狂的“仪式”，李察就为戈维不值，这些军人还有这些平民活得就像是傀儡。每天九点钟要举行仪式，我的天哪，换做李察，一定会疯的。
“等等。”李察突然一把拉住媛恩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往前走。
媛恩一怔，她感觉李察的手心热热的，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她有些害羞，却没有把手抽出來，就这样让李察一直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