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却是个大好的晴日。王若水的心情也比昨晚好了许多。
一上班，他就让王玥搬进了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又让她把办公室里的文件资料大略整理一下，因为经营二科刚成立不久，也没有多少文件资料，她没花多少工夫就全部整理到位了。再然后，便没什么事，就只有聊天。
两个人闲谝了二十多分钟后，电话铃响了，却是一位常驻省城的业务员打来的，七七八八说了半天。放下电话手柄后，若水紧拧眉头，沉默了半晌。然后就拿起一张报纸看了起来。看了几分钟后，却又觉得索然无味，便又扔下报纸，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踱起步来。
踱了半日步后，他突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左潮联系了，便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给左潮拨了电话。好半天过去，却无人接听，他便又无奈地放下电话，轻叹了一口气。过了四五分钟后，他又开始给左潮打电话，这一回，有人接听了。
“喂，左潮吗？我是王若水。”电话这头，若水已然笑容满面了。
“噢，若水呀，听说你高升了？祝贺你呀！”
“你的消息可真灵！”
“是昨天程菲告诉我的。”
“其实，胡混呗。只是多挣几个工资而已。企业的干部，你也知道，算个啥呢？在社会上谁倒承认呢？”说到这儿，若水突然将话题一转：“……咱都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儿谝过了，今儿突然就想起来了，牛冲以前托付你的那个事，也不知道办得咋样了？”
“没办成，他家里人挺难说话的……”
“哦，是这样啊？只要咱尽力了就行了。”若水说着，淡淡一笑，又问：“你最近还写诗吗？”
“不太写了，哪来的时间嘛？一天到晚，琐碎事情多的不行，也不知道都忙了些啥，可就是没空。你呢？还写不？”
“我？甭提了！”若水轻叹一声，“我现在总恍恍惚惚觉得，以前的事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现在，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以前还曾经写过诗！……”
通完电话后，他又在办公桌前低头踱了几步，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突然又想，似乎该跟胡莉谈谈，就说昨晚上喝了些酒，所以才跟她拥抱接吻了，后来头脑清醒了，就觉得很后悔，希望她能原谅……对，现在就去跟她谈谈。
可是公关部办公室里只有程佳一个人在，若水便问：“胡莉呢？”
“怎么？叫她也搬到你办公室呀？”
“你吃醋了？”
“我吃醋？我吃哪门子醋？”程佳怪怪地一笑，“你现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心里还能有我？”
“你呀你！还说没吃醋！”若水笑吟吟地说着话，款步走到她办公桌前，抬起屁股就往桌上坐了，又努了一下劲，“咚”地放出一个响屁，问道：“我心里怎么就没有你？”
“不跟你说了！都是当科长的人了，咋就没一点儿涵养呢？竟在女士面前放屁！”程佳说着，拿起文件夹在鼻孔前扇了扇，又淡淡地问：“找胡莉什么事？”
“也没啥急事，就是布置一下工作。”
“能给我说吗？我转达给她。”
“当然可以。不过，叫你从中间转一下，可能不太好，她可能会有想法。所以，还是应该我当面给她布置工作。”若水说着一笑，跳下桌子：“胡莉回来了，叫去办公室找我。”
“敢不从命吗？我的大领导！”
……然后，又扯了一会儿闲的。
两人正说着，胡莉推门进来了，笑问：“你两个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科长想你呢，这不是亲自找你来了吗？”程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