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是市中医院的一名中医，今年34岁，刚刚升为主治医生，自从踏进医科大学，年年期末像高考，林语作为其中的佼佼者更是废寝忘食，本硕博连读，期间规培，住院医，一步一步走来，好不容易混到了主治医生，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自己才知道。她的友人曾经问过她，那么累为什么要当医生呢？她说不知道，当年填写专业的时候听说医学院校就业率高，就义无反顾地填了，到了大学，想着拿奖学金，学着多做一些科研，拼命努力，做了住院医，想着早日做主治医生，如今实现了倒真有些迷茫。今天发生的事就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林语的沉寂已久的心。
今天一早，林语照例门诊值班，10点多时来了一对母女，女孩捂着肚子经痛，母亲来到张口就埋怨，林医生，你开的药没效啊！我们上次来看过后，没过几个月又犯了，你得赔我们损失免了医药费啊。林语替女孩诊疗，认出了这姑娘，上次送来疼的死去活来，哭喊声整个楼道都听见了。听见女孩母亲的责难也没生气，心平气和道，我上次开药的时候有没有叮嘱过，吃完第一个疗程的药必须回来复查，开第二个疗程的药方。母亲一听脸色微变，竟拍桌子朝林语怒骂，说林语故意把药分两次开，药也开得多，就是个骗钱的！后面的语言不堪入耳，吵闹声引来大批人群围观议论，护士长上前劝说也被推了一把，林语反而成了最安静的那个，有条不紊地替女孩写好处方，直到女孩母亲上前抓她的手才慢慢回应道，阿姨，您的女儿现在还痛得脸色发白，您现在和我吵闹对她有什么好处。女孩脸色很是难看，站起来伸出手拉了拉母亲的衣袖，这位妇女见女儿的动作，有些气恼，瞪了瞪林语，被人通知的过来的主任适时出现表明本院医生不可能出现上述行为，医院会根据病人家属反映调查，若情况属实必定严惩。护士长也安抚女孩母亲，劝散围观人群。
这种事情林语不是第一次遇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往常林语也能轻松解决这类事情，怎么今天闹大了？主任如此问她，林语笑笑说，可能是正好她脾气火爆，而我心情不好吧。是心情不好吗，也不是，她看了表妹的职业规划后有些迷惘，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中规中矩在医院工作直到退休？想多了难免心情忧郁，经此一事，她好像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母女俩的案例在林语工作的中医院常有发生，中医治疗效果比较慢，大多分为几个疗程，很多病人第一疗程结束后，病症短时间内不再出现，也就懒得到医院复查继续第二阶段的药物治疗。导致了不少人再次出现病症的时候埋怨医生。如果有能改进这个通病就好了，晚间洗漱完的林语站在阳台上，目视夜空，似在发呆：选择一项事业并非朝夕之间的事情，虽然做医生这个职业有很多阴差阳错，但很多阴差阳错往往意味着缘分不是吗，而且不能否认的是林语虽然迷惘，但绝不是想要退出医疗行业，而是想要更完善的自己面对病人和自己职责使命。
第二天一早，林语拿着一份进修相关资料去了医院。